“是队里的安排,就像住宿舍似的,一人一间,而且还有……”
她想说,住在一起的还有旁人,可是白宿突然回身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打断了她的话,“好了,走吧。”
一路上白宿都没有说话,阮景只觉得气氛古怪,令她浑身难受,这样的白宿令人深感压力,从前大学时期如沐春风般相处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察觉到了阮景的沉默,白宿看了她一眼,眸色更深。
车在一处古香古色的建筑前停了下来,身着旗袍的侍应生笑靥如花地将两个人迎了进去,一路领着上了二楼的包间。
看着布置奢华的房间,阮景忍不住说:“随意吃两口就好了,怎么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
白宿面色已经和缓许多,他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说:“好不容易能跟你一起吃顿饭,当然要重视起来,争取你这次吃好了,今后还会常常想起我来。”
阮景半开着玩笑,“偶尔一顿还可以,经常吃?我怕给你吃穷了。”
“顿顿都可以。”白宿轻巧地说完,还抬起头看她,目光中释放出的深意,令阮景下意识地避开,主动岔开了话题。
“我看你最近又瘦了许多,黑眼圈也这么重,是不是工作上很忙啊。”
“我一直都是这样,你呢,来京都还习惯吗?最近的工作……顺利吗?”
“有了一些线索吧。”调查属于机密,阮景只是含糊地说。
白宿便没再追问。
饭菜上来,无一不精美,另有穿着浅色旗袍的女子跪坐着表演茶道,只是才烧上水,白宿就挥挥手叫她不用麻烦。他自己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了阮景,“你在京都的工作完成后,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阮景一愣,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肖崇言那双冰凉如雪,却偶尔泛起水光潋滟的双眼,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没有想好,这边的案情,挺复杂的,一时半刻也结束不了。”
这话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白宿又劝她,“那也还是提前想一想的好……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你的记忆一直恢复不了,肯定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阮景,让我照顾你吧。”
白宿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富帅”。倘若他有心,几乎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他的攻势,但这可不包括阮景在内。
她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只是简单地回答道。
“……再说吧。”
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令白宿狠狠地皱起眉头来,包厢内温度适宜,他却蓦地涌上一阵燥热,一手狂躁地解开了领带丢到一边,将领口扯得松了松,露出锁骨以下的地方。
阮景胡乱夹着菜,仿佛突然之间心上就压上来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令她不知道该如何搬开这种窒息感。
忽然电话响了,阮景愣愣地接起来,里头立刻传来了肖崇言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这个时候你不在家,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