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多事还是日后皇甫仪才查问清楚的。
七年于一个男儿而言,是闯龙潭踏虎穴寻机复仇的七年,可于一个女子而言,却是无休止的亲族责备,予取予求,殚精竭虑的为孤儿寡妇遮风挡雨,日常的鸡毛蒜皮和生老病死一概要寻拿未婚妻拿主意。
皇甫仪握着进忠的手,眼中浮起水光。
皇甫仪:"你说我当年怎么就那般自负,以为她爱我甚矣,这些都是应当应份之事。还要多年饱经世事后,我才愈发明白她当年为我受了多少苦,捱了多少罪……"
进忠是学生,面对恩师做下的混帐事不能褫夺,只能是默默的陪着,听着他悔恨无望。
而素来沉默寡言的凌不疑此时忽然出声。
凌不疑(爱人):"夫子,恕我直言,也许那位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等。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
进忠侧头,眼神带着警告。
过分了啊!是不是火上浇油!他想说就让他说呗,说两句没人搭理他自己就停下了,你这一参合,今晚保准没完没了!
一会儿哭起来你哄啊!
再说了,你一个上天入海无所不能的权臣,正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居然会说出这样听天由命的话,别扭不别扭。
本来都挺沉默的,谁知道就凌不疑这话偏引得程少商轻拍数掌,热情的称赞。
程少商:"凌将军!说的好!"你个油炸小土豆是不是故意跟着起哄的!
程少商看见进忠眯着眼睛看她的目光,才钝钝的察觉出自己好像赞错了。
袁善见(进忠):"小土…...女公子倘若楼公子遇上这事,你等他还是不等?"
进忠不过是想转移下话题,然后顺带给恩师解个尴尬。
结果呢,人家程少商直接反问他一句。
程少商:"袁公子,我也来问你,倘若你遇上这种祸事,要不要人家等你?"
此言一出,倒是真把进忠问住了,等吗?他从无这样相伴倾尽一切付出之人…..
袁善见(进忠):"他若等我,我就等他!"
在场人都看着进忠,包括其恩师皇甫仪。
进忠反而坦然一笑。袁善见(进忠):"倘若他一心一意的待我,哪怕落拓江湖,家世败落,我也愿意等他…..可他若借口什么在外闯荡不易,什么有为难和苦衷,给我左一个右一个的风流快活,我是半个时辰都不会等的!"
这样的话出自一位大才子之口,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此时的凌不疑,在听到进忠之言后,眼中热意惊人,若是旁的到还好,只那份掠夺独占之心更是要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