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看起来不知道总在想什么的寡言外表不同,季薄雨相当敏锐。她知道这句话是在要求退让。或者说,请求宠爱。季薄雨不太喜欢宠爱这个词。因为这是从上至下的。宠爱猫。宠爱狗。宠爱调皮的人类幼崽。而两个平等的人之间,不需要这个词语。于是她回答:“那你也不可以不理我,我就答应你。”这样就平等了。她咬下水蜜桃,想。林知微看着她因沾染桃汁而润泽的唇珠,好一会儿没能移开视线。季薄雨吃完半盘切片水蜜桃时,林知微才说。“好。”季薄雨吃完了水果,把剩下半盘推向林知微。理智告诉她,要开始做数学卷子了,但情感告诉她,她非常抗拒。即使是现在开始背公式,也要花费很长时间。林知微看穿她的所思所想,收起了所有的课本和数学卷子,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季薄雨靠向靠椅,把大肠发圈取下来,系在手腕上。随着她靠后,黑发在空中轻轻摇动。“什么故事?”她问。林知微说:“学每一门学科都要有兴趣,没有兴趣总在抗拒也很不好。”季薄雨觉得她说得很对,点点头,洗耳恭听的样子。林知微起身,拿来几大包乐事黄瓜味薯片,都放在她怀里。“别那么严肃,只是讲个故事,放松点。”季薄雨把五大包薯片抱在怀里,像冬季抱紧松果的松鼠,说:“太好了,是我喜欢的口味,谢谢姐姐。”林知微:“边吃边听。”季薄雨撕开包装,避开扑出来的氮气,问:“所以姐姐,你要讲什么。”林知微:“关于数学这个学科该怎么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