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珠将这对淡粉色的珍珠耳坠子放进自己的首饰匣里,正要盖上,可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铜镜,看着淡粉色的珍珠耳坠子散发着圆润的光泽,她却又有些舍不得了。
脆珠回头看了眼围着一层薄薄的绿色床纱的琉璃的床榻,回过头来,看着镜子里容貌略显清秀的妙龄少女,她如今已经二十岁了,不能和那些十几岁的鲜嫩小姑娘们比,但二十岁左右也正是一个女孩子容貌最盛的时候。
镜中人的五官并不出色,和琉璃那张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嘴唇、下巴,无处不美,无处不精致的绝世美人脸比起来,普通极了。
但若是有些珍贵的珠宝首饰为其增色,精心打扮之下,想必也不会输了素面朝天的琉璃太多吧。
脆珠见琉璃似乎睡着了,按捺不住心里的爱美之心,大着胆子将那对淡粉色的珍珠耳坠子重新拿在了手上,对着铜镜给自己戴上,镜子里的女子果然多了两分贵气。
脆珠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笑来,果然,要不是自己出身不好,又哪里会是个伺候人的命?她就应该当主子的。
看了自己的脸一会儿,脆珠又有些不满意了,这耳坠子是好看,但她头上戴的发钗实在是太素了,要是之前李莲莲给她的那只金发簪没有拿出去换银子给那位小姐妹请太医的话,她此时再带上那只金发钗,应该会更好看些吧。
翠珠有些懊丧,只好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用那只发簪救了自己的好姐妹,是值得的,这说明她是个心善的好人啊。
这么想着,脆珠又笑了起来,身后却突然传来琉璃清脆的声音:“脆珠,你回来了?”
脆珠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将自己面前的铜镜放倒在了木制桌面上,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像是在掩耳盗铃,迅速抬手将两只珍珠耳坠子取下来了,然后才转过头,故作镇定的对琉璃说:“是啊,我回来了,你是刚醒吗?我刚进来的时候没听见你的声音,以为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琉璃看着脆珠慌忙解释的样子,没有错过她方才急急忙忙从耳朵上取下来的东西。
琉璃用好奇的口吻问道:“你手里藏的是什么好东西?能给我瞧瞧吗?看着像是对成色极好的耳坠子呢。”
脆珠手心里将这对粉色珍珠耳坠子掐的紧紧的,有些僵硬的对上了琉璃探究的神色,勉强笑着道:“我能有什么好东西?你看错了吧?”
琉璃从床榻上起身,穿上绣花鞋,一步一步的向脆珠走过来,嘴里天真和软的说道:“脆珠,我刚刚可都瞧见了,是上好的珍珠耳坠子吧?看颜色还不是普通的白珍珠,仿佛是稀少的粉色珍珠,我记得李侍妾第一天来行宫时带的耳坠子,就是一对淡粉色的珍珠耳坠子。”
“你就别藏了,肯定是李侍妾赏赐给你的吧。”
见琉璃说的这么清楚,脆珠没理由再藏着了,慢慢吞吞的将自己的手心打开,寄希望于琉璃迟钝一些,别探究她这耳坠子是怎么来的。
“好吧,你的眼睛可真利落,真被你看见了。确实是一对粉色的珍珠耳坠子。”
琉璃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对耳坠子果然是自己那天给李莲莲收拾兰汀院时见到李莲莲带着的耳坠子,心里对脆珠帮李莲莲做了事情的怀疑更加深了。
这对耳坠子可是李莲莲的爱物,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可能送给脆珠这样的好东西?
所以,她身上莫名其妙的起疹子,真的是脆珠害的她吗?
琉璃是不想这么怀疑脆珠的,脆珠虽然不像彩云对她那么好,但是在前院共事了这么多年,也都是逢年过节会相互送礼的关系,琉璃一直是把脆珠当做朋友的,她不愿意相信脆珠会害她。
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琉璃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琉璃有些心寒,若是她没有尽早发现自己这是过敏的话,她可能会死的。
小时候那给她看病的郎中就说了,碰了过敏的发物,若是处理不好的话,会发热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