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与慧心算是来往比较频繁的棋友。若是他继续留在京城,但凡有空,指定时常去护国寺找慧心下棋。一旦揭开风家离魂症是人祸,而非诅咒这一真相,与慧心往来频繁的他必然受到牵连。即便他是清白的,一场牢狱之灾也是免不了的。而宁安伯府众人,亦逃不过。届时,若是有人趁乱暗中做点儿手脚,宁安伯府倾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思及此,傅玉棠干脆直接把芮昊苍弄出京城,切断一切可能性。芮昊苍与她相识多年,深知她从不危言耸听,此时闻言,心头猛地一跳。能让傅兄说出这样的话,那、那慧心十有八九是犯了大事儿啊!还是那种危害甚大,连国寺住持这一身份都保不住慧心小命的大事。这这这……芮昊苍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傅玉棠,心里头陡然升起一个他自己都难相信的想法,别是慧心不满足现在的身份,想要更进一步,企图做些颠覆江山社稷的事情吧?!毕竟他座下有无数信徒,钱财更是数不尽。人、财、势皆有,就只剩下无权了。有争权的想法,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思及此,芮昊苍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是我想的那个吗?”“差不多。”傅玉棠点到即止,不欲再多言,只道:“总而言之,你心里有数就行。”芮昊苍连连点头,张口道:“我知道了。那等会儿回长兴街,我就让人回府里说一声,让远光他媳妇最近少去护国寺烧香拜佛。”傅玉棠轻轻“嗯”了一声,颔首道:“也行。”语毕,便没再这话题上多做停留,转而闲聊起京中最近发生的趣事儿。不管是芮昊苍,还是王大贵或者俞仕,皆与傅玉棠一样是善谈之人。四人见识相当,没一会儿就聊得火热,一边饮茶吃糕点,一边谈天说地,笑声连连,好不快活。见此情景,抱着石头绕圈跑,累得直喘气的刑部众人羡慕不已。连带着劳作场的犯人们也是嫉妒得双目发红。听着隔壁传来的阵阵笑声,李大恨得直咬牙,把手里的小锄头往地上一掷,小声抱怨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这些当官的就能清闲度日,而我就得在这里除草呢?!”“就是,就是。”王二凑了过来,看了眼不远处的衙差,察觉到对方正盯着他们这边看,连忙低头拔草,嘴上低低道:“就是不知道傅玉棠在不在隔壁?算算时间,咱们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吧?要是他再不出现的话……”瞅了眼李大脑袋上与自己如出一辙,完全盖住脸的头巾,迟疑道:“咱们这段时间的精心保养不是白费了吗?”闻言,一旁的张五立刻附和道:“是啊,连人都见不到,还谈什么色诱啊。”李哥,要不咱们还是放弃算了。”自他决定出卖色相,拿下傅玉棠开始,他便让他娘多留意京中有关于傅玉棠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