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米外,蜷缩着一团并不显眼的影子。
它看上去有些模糊,甚至是有些不真切,几米长的身体隐匿于房下的阴影之中,和灰黑色的墙角融为一体,若不是季浔适才无意中看到那堆东西似是蠕动一下,恐怕就算这条蛇顺着屋檐钻到房间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季浔看着它,忽然她想起几年前,母亲说过的话。
或许是为了体现幼时的生活艰苦,让季浔好好珍惜现下的美好生活,季浔母亲时常会给她讲述自己童年的生活情况。
什么八九岁就要会做饭,除了学习还要兼顾喂养鸡鸭鹅,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劣质的生活环境。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家中的房子。
同样是四处漏风,比季浔目前居住的房间还要糟糕的是,当时的房顶是纸糊的,漏雨,还容易进蚊虫。
加上四周尽是菜地,猪棚鸡舍什么的都在院子外面,屋子内的气味更是不好闻,吸引来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是常有的事情。
比如草蛇。
它们悄无声息的爬上屋顶,爬到他们的上方,在头顶蠕动着,沙沙作响。
而家人便会拿个棍子上房顶,将它捅下地面。
身为一个极度怕虫人士,季浔现在能有几分胆子完全是被逼无奈练出来的,当时母亲同她讲述这些事情时,她都觉得头皮发麻,无数次暗暗庆幸自己出生时的环境远没有二十年前那么糟糕。
谁知道现在还是遇上了。
“幕、幕霜。”
季浔目不斜视望着那团东西,手死死按住谢幕霜的肩膀,呼吸都有点乱:“有条蛇正在咱屋子旁边,我有点怕。”
她哆哆嗦嗦说过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怕不怕的,她也不能当做没看见,直接把这条蛇无视过去。
它的身体几乎是贴在墙壁边上,一不留神就能上房,这要是不给赶走或者打死,万一真的进了屋,影响力远不是那些小虫小蜈蚣所能比拟的。
谢幕霜背对着房间,嗷了一声,有些不解抬起眼的看着她。
夏日的天黑的较晚,现在已经下午六七点钟,趁着天没暗透,施予还在厨房备饭,季浔也没有打扰她,同那条蛇僵持片刻后,她思考着,指尖缓缓摸到腰间的枪支,犹豫一会拿了出来。
她又将谢幕霜坐着的轮椅掉了个头,跟那条蛇打了照面,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例如人蛇大战自己完美败北,还得依靠施予过来搭把手时,她也好方便拉着男朋友一起逃窜。
而后,她绕回房后找了根棍子,朝着那个方向往前走了几步。
季浔视力很好,凑了几米后隐隐约约看到了镶在蛇头上的豆豆眼,见到似有人来,它冲着面前的人吐出了鲜红的信子。
于是一个简单的吐舌头动作,把面前这位左手拿棍,右手持枪,能一人打几十只丧尸的少女吓得整个人都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