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春早就打定主意,要借他们的手把自己沉潭,自己好占据洛家的房子了。
“小娘子跑什么?”领头的刀疤脸舔了舔嘴唇,火把映得他瞳孔发红,“你继母说你偷了家里的银镯子,只要跟哥几个回去认个错,让哥几个乐呵乐呵,就——”
话没说完,他突然愣住了。
洛云弦停在三棵老槐树中间,背对着渐渐涨水的河渠。细雨在她发梢凝成水珠,却没沾湿半片衣襟——那些水滴仿佛被无形的手托着,在她周身形成半透明的水幕。
“认你娘的错。”洛二丫蹲下身,指尖掠过地面的水洼。初级水感让她“看”见地下三寸处的暗河,此刻暴雨即将来临,河渠的水位正在悄悄上涨。“你们知道水最讨厌什么吗?”
刀疤脸的柴刀刚举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潺潺水声。原本干涸的河渠突然涌出清澈的水流,水位以惊人的速度攀升,浪花拍打着石岸,在洛云弦脚边形成漩涡。
“讨厌被堵住去路。”她指尖勾起,水洼里的水珠突然暴起,像无数支水箭射向火把。火“滋滋”熄灭,黑暗中传来兵刃落地的声响。
“鬼、鬼啊!”
有人惨叫着转身,却被上涨的河水绊得踉跄。
洛云弦借着微光看见,三人的裤脚已被河水浸透,冰凉的触感让他们浑身发抖——这可不是普通的河水,而是带着深山融雪般的刺骨寒意。
“跑?”
洛云弦站起身,水幕随她动作荡开涟漪。
“你们刚才追我的时候,没听见河里的水在哭吗?”她忽然笑了,声音轻得像夜风,“它们在喊,要讨还今天本该属于我的命。”
刀疤脸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丫头说话时,河里的水流声怎么那么像真的含着哭腔?
水面上泛起的涟漪层层叠叠,像是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推搡他们。更可怕的是,他分明看见洛云弦的眼睛在暗处泛着蓝光,倒映着翻涌的水波。
“救命!”最先撑不住的汉子扑通跪下,“仙姑饶命!我们只是听李春那婆娘说——”
“砰——”
话音未落,河渠中央突然炸开个水浪。洛二丫趁机转身就跑,初级水感告诉她,东边三百米有处浅滩,那里的水流速度最慢,适合渡河。
身后的叫骂声渐渐远去,她却在跑过竹林时猛地顿住——右前方五米处的竹林阴影里,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
“果然留了后手。”洛云弦贴着竹干喘息,指尖抚过潮湿的竹叶。水感让她“看”见,前方土坡后埋伏着两个人,手里握着的不是柴刀,而是更锋利的柳叶刀。
李春这是铁了心要她死,连水匪都请了两拨。
“怎么办?生存点数只剩15了。”
刚才冻结滚水和操控河渠消耗了不少点数。初级水感虽然能感知水源,但发动攻击需要更多点数,现在这点根本不够再冻一次水。
雨越下越大,竹叶上的水珠汇聚成线。洛云弦忽然福至心灵,盯着竹梢垂下的水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