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遥闻言急，忙起身抱拳：“没有任何证据，微臣不敢妄自揣度。”
东方凛龙颜带笑，十分的平易近人，仿佛真当云飞遥是自家亲威：“阿遥便揣度一下，随便与姑父聊一聊。”
云飞遥面色肃正，语气谨慎：“回皇上，微臣不敢揣度京中之人，但日里曾与瑞王聊起过，微臣与瑞王都认为幕后之人或许就在京里。”
“阿遥认为幕后之人是谁？是瑞王，太子或是毅王？还是别的什么人？”
云飞遥躬身一礼：“回禀皇上，没有证据，臣不揣度任何人。”抬眸见皇上目光渐厉，暗叹一声，皇上这是在逼她啊。
“皇上，臣与瑞王去剿匪及前往定州这一路往返相随，没有窥到瑞王对皇位有非份之想，否则，微臣不敢与之结交。”她偷看皇上，见他目光柔下，脸色恢复正常，甚至微微点了下头。
她这才暗松一口气，揣测，皇上大概非常忌惮瑞王的兵权，但又十分欣赏这个儿子的才略，才会这般想从旁人嘴里证实瑞王没有野心吧？
“太子殿下是储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般冒险行刺，毅王殿下……臣只在宴席中见过数面，并不了解，但人人都道毅王一心只读圣贤书，无心过问窗外事，一介文弱书生，大概也没有能力做出今日这般凶险的行刺之事。”
东方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道：“阿遥将他们都摘清了，可有怀疑之人？”
云飞遥躬身抱拳：“微臣只认证据，没有证据，微臣不揣度任何人。”
“哼，既然要证据就去找证据。阿遥，不要令朕失望，维护京中治安和朕的安全是骁勇将军职责。”
“臣绝不敢怠慢。”云飞遥恭敬领命。
东方凛却笑道：“阿遥啊，你很聪明，知道朕想要什么。”顿了一下，喟叹一声道：“旭儿也知道朕想要什么，知道朕忌惮什么，朕本来以为他是有意伏低做小顺着朕，如今，竟志不在此，志不在此啊……”
正因为志不在此，他才更矛盾，他需要四儿子的雄才大略维护金陵的安全，又怕难以掌控他……
他目光一转，落在云飞遥身上，突然满意的点头轻笑，人活在世上总得有所求、有所好才好控制。比起四子，云飞遥好控制多了。
“好啦，云卿抓紧查出行刺凶手，也好令朕安心，退下吧。”
“是。”
云飞遥行礼退出。
踏上院子里的青石小径，刚走了十余丈，便听旁边八角凉里传来东方旭的声音：“阿遥。”
云飞遥转头望去，眼角忽然有些许湿润：“王爷是特意来等微臣的吗？”
东方旭倒不否认，却从八角亭里站起，负手拾级而下，道：“阿遥素来聪明，原是不用本王担心，但阿遥素来名声不太好，本王担心父皇会因此诘难，反正本王闲来无事，便过来瞧瞧。”
他说得轻描淡写，云飞遥心下却不由得一动，有人守护挂念的感觉……
她抬手按按发酸的眼角，感觉还是挺好的。满目感激地抱拳朝他一揖：“微臣谢王爷挂念。”
东方旭俊脸闪过一丝不自在，瞬即恢复正常，在她面前站定，镇定自若地道：“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