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开始难受起来。

    薇然趴在谭亦城的怀里,瞪大了眼睛,看着女人苍白的脸,她咬着唇,“谭爷,她真的喝完了。”

    这么多酒,得多难受啊。

    谭亦城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是吗?喝光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缺钱的女人,啧啧,这钱这么好赚,一桌酒十万,慕南方想要钱就跪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捡起来。”

    慕南方弯腰,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毯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合了合眼眸,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大口的喘息着,她觉得自己开始呼吸困难,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果然,果然她碰不得酒,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过明天,这种感觉,窒息的感觉。

    后悔吗?

    后悔喝酒吗?

    她就只有一条轻贱的命,她拼一年不吃不喝也就能赚十万,哪里能有钱给诺诺凑手术费。

    不过一桌酒,距离诺诺的手术费就进了一大步了。

    跪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捡起红色的钞票,突然一只皮鞋踩住了她的手指,头顶传来嗓音,“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贱,她趴在地上的样子还真的像是一只狗。”

    接着是附和的笑声。

    下巴被人掐住,慕南方被迫的抬头看着男人的脸,映着灿烂的水晶灯,那是一张俊美的脸,轮廓分明的五官,他的嗓音冷漠,“自己说,是不是一条狗,跟陈少说说,是不是一条母狗?”

    慕南方颤抖着唇瓣,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点着头,用口型说了一个字,“是。”

    谭亦城离开了,他走了自然那一群老总也跟着走了,慕南方跪在地上捡起了一张张钞票。攥在手里,拿过了桌上的卡,她大口的喘息着一口气,强撑着想要离开。

    陈历笙还没有走,他看着她,看着她这一幅狼狈的样子,“我说过,如果不离开,这里就是的地狱。”

    她走不掉,走不掉,她已经没有这个力气折腾了,慕南方走出了包厢。

    洗手间里面。

    胃部疯狂的翻滚,她吐了个干净,最后吐出来的都是血,打开水龙洗着,她看着水池里面的红色,默默的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然后掬起一捧水拍着自己的脸,似乎好受了一点点,可是她觉得冷,彻骨的冷,冷的浑身难受。

    胃里却跟火烧一般。

    后背都一层虚汗。

    她看着镜子里面自己一张惨白色的脸,就连唇色都很淡,走出洗手间之后,她步伐很轻,在走廊尽头碰见了苏娜,苏娜看着她,“没事吧,我听薇然说喝了不少酒。”

    苏娜的话还没有说完。

    面前的女人就闭上了眼睛,昏倒了过去。

    一张苍白的脸紧闭着,消瘦虚弱。